不不布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青黄】十六岁(11)

感觉这两章字数太爆满了ojz

索性就多分了两章,也恰巧成了十六章完结w

这是之前第10章的后半部分内容,并不是更新,更新是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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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晚上第二节晚自修一下课,黄濑跟樱井就一起回宿舍将蛋糕和其他东西一同带去了艺术楼。桃井有认识的美术生朋友,因此顺利地借到了他们的画室来办这个小小的生日会。

黄濑去到那里才惊喜地发现桐皇的前辈们也全都一起来了,其中当然还有桃井的其他朋友,但基本上都是相互认识的人。作为今晚主角的桃井现在还没有到,他们都纷纷坐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聊天。

进到画室后黄濑笑着打了声招呼,接着将蛋糕放到中间已经拼围起来的几张桌子上,樱井也跟着将东西放下,把那些吃的喝的都从袋子里拿出来摆放好。

“喂,良,先给个可乐来喝喝吧。”青峰走过来,伸手就拿起了一罐可乐。

樱井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黄濑就又一手抢了回来,“现在还不行啦,小青峰。”

“小气……”青峰不满地啧了啧嘴,然后又满不在乎地伸出手在桌面上左翻右翻,一副“我来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好吃的”的大爷模样。

樱井将最后的几包薯片从袋子里拿出来,弱弱地笑了笑就往一边走开了。

黄濑反而神定气闲地靠在桌边上,窃窃地取笑青峰这种又无聊又幼稚的行为,接着才发现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服,两边衣袖还被大大咧咧地挽了起来,他一边歪着脑袋向四周看了看,一边开口问到,“小青峰,你的外套呢?”

“放一边了。”青峰随手放下手上的零食,绕到黄濑旁边的桌子前靠了上去,然后不知怎么又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我刚才搬完这些桌子都快热死了。”

黄濑对此竟一时无言,连忙皱起眉头嫌青峰假正经,“谁担心你了啊白痴……”

听到黄濑这般口不对心的反驳,青峰反而笑得更欢,“我说黄濑,你这是在害羞吧。”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行,黄濑有点气急地别过了头,心知青峰无赖也懒得继续理他。

就在这时,桃井和她的两个朋友一人拿了一些洗好的水果推门进来,“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见到今晚的主角终于登场,刚才还在一旁闲聊的一大群人都慢慢聚到了围起的桌子边上。接着在众人吵吵嚷嚷的催促下,桃井有点害羞又笑得十分开心地说了几句开场白。道谢的话刚说完,若松他们几个大男生跟着就情绪激动地带头起哄,嚷着要点蜡烛唱生日歌,然后收礼物吃蛋糕。

“喂喂喂,你们这帮男生不要这么着急,一上来就进入主题多没意思啊。”今吉大声压下那片几乎一发不可收拾的欢呼,脸上依旧一副笑吟吟的表情提议到,“在这之前应该先玩点什么才更好吧。”

在征得寿星桃井点头同意之后,一群人就着那个“玩点什么”的问题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番,然后最终决定玩转空瓶子,瓶口指到谁,谁就要站出来接受提问或表演一段拿手戏。这个玩法虽然老套,但大家的情绪还是十分高涨,吵嚷着纷纷找凳子围坐成一个大圈。

青峰实在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于是想趁场面混乱一个人偷溜出去闲坐一会,不料刚好被黄濑看见了,他也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

青峰很快就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黄濑,回过头去质问他,“你跟着我干嘛?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玩不就好了。”

黄濑却嬉皮笑脸地说,“你就不要管我了,再说,小青峰你一个人在外面能做什么,还是让我来陪陪你吧。”

“随便你。”青峰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过身由得黄濑自己跟过来。

结果青峰还没有摸到门把,今吉就异常敏锐地察觉了他和黄濑的那点小心思,笑语盈盈地走过来叫住了正要开门出去的他们。

“唉,看你们两个平时嚣嚣张张的模样就知道你们不喜欢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这个是我私人送的,待会点蜡烛再叫你们。”今吉故意压低着声音说话,走过来塞给青峰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

被发现后黄濑只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而青峰本来以为自己被今吉捉了个正着,但听他说得这么干脆也就慢慢松了一口气,将拿在手里的袋子掂量了几下,心领地朝今吉笑到,“谢啦。”

 

 

之后,黄濑跟着青峰毫无阻碍地成功偷溜了出来。

艺术楼的周围环境比较昏暗,只有两三处稀疏朦胧的路灯,因此前方的教学大楼和周围宿舍楼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特别耀眼。

青峰往走道的另一头看了几眼,抬手扯了扯黄濑,示意他跟自己去画室旁边的楼梯口处去坐。

楼内的走道上方亮着几盏比室内暗淡一些的白炽灯,光线还算是明亮,虽然能隐约听到从各处传来的吵闹声,但这里给人的感觉还是相对的冷清寂静。

夜里带着凉意的风不时吹起,四周的树木都跟着发出沙沙作响的响声。

黄濑意识下缩了缩脖子,伸手去拿青峰手上的袋子,“小青峰,先把外套穿上吧。”

外套是他刚才顺手就带了出来的,青峰感觉现在是有点冷,松开手将袋子交给黄濑便往身上套了起来。

走到楼梯处,黄濑先自己在阶梯上坐了下来,打开袋子看了看,意外地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啤酒,“哦哦,今吉前辈真是好得没话说啊。”

对此喜出望外的黄濑随手把袋子放到一旁并顺手拿了两罐出来,自己手上留了一罐,另一罐扬手就抛给了青峰,“给。”

“谢了。”青峰反应迅速地接过那罐啤酒,一边拉开易拉罐口一边在黄濑旁边坐了下来,他仰头大喝了一口,不禁感叹,“唔哇,真够过瘾。”

“来,为小桃的十七岁干一杯。”黄濑向青峰举起手中的啤酒。

“哦。”青峰爽快地应了一声,也举起啤酒跟黄濑的碰了碰。

看青峰一脸满足地喝起来,黄濑也痛痛快快地大喝了几口,带着一丝苦涩和特殊口感的液体凉凉地滑过喉咙,然后渐渐在身体里变得微微发热。这种放松的感觉跟前几天的烦闷完全不一样,有人陪在身边,畅快和舒坦的滋味立刻就可以分享出来,这是黄濑现在觉得最开心的地方。

旁边的画室因为游戏开始而传出一阵阵高昂的呼喊和笑声,黄濑不是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热闹,只是刚好看到青峰一个人偷偷走开,他一时情不自禁就跟了上去。

“虽然这样偷跑出来很对不住小桃,但里面这么多人应该也没问题吧。”黄濑咬着易拉罐口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到。

“啊?你是在说五月她朋友多吗。”青峰停下动作顿了顿,看着黄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说真的,连我都搞不清楚她那一大堆朋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诶,难道小青峰是在担心吗,毕竟小桃是个好女孩嘛。”虽然提到朋友这种事黄濑心里多少有些芥蒂,但还是觉得现在这样也很高兴,“说起来,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小桃是小青峰的女朋友呢。”黄濑笑嘻嘻地挖苦青峰,因为他知道青峰对桃井单纯是那种怕被念叨却又放不下心的青梅竹马。

“你就别再开玩笑了,她从小到大都只把我当不省事的弟弟来管着。”青峰低声抗议,严肃的表情里多了一分无奈和无辜。

听到青峰这句认真抱怨的话后,黄濑差点就被口中的啤酒呛到,他掩饰性地抬手擦了擦嘴巴,好不容易才忍下了要大笑出来的冲动。这个人竟好意思说自己是桃井的弟弟?黄濑只觉得自己对青峰这个反差太大的说法完全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青峰自然不知道黄濑心里想笑些什么,一声不响地盯着他那忍笑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到,“黄濑,看你最近心情还算不错,没再烦那些事了吧。”

这个意料之外的话题让黄濑的神情慢慢严肃了几分,他没有立刻回答,仰头喝了几口啤酒才说,“这种麻烦事啊……到时回到明城再说吧,现在我在这里,他们在那里。”黄濑说着就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两地的距离,接着侧头看向青峰,表情傲慢地笑到,“看到了吧,等我回去之后就都能解决了,我也不想拖拖拉拉的没完没了,多没意思。”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在那之后的事情,黄濑自己大概知道却不敢多想,也不敢跟青峰和其他人说起。

但青峰的意思比黄濑想的简单,这件从开始到现在的事能够顺利解决就是最值得高兴的。而且他也偏偏喜欢干脆直接,要问的就问个彻底。青峰一口气喝完手上的啤酒,继续问黄濑,“那你下学期是要回去明城读书了吗?”

黄濑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他也很喜欢这里,这里有青峰,有篮球,有桐皇的大家,还有很多对他好的老师和同学。但真要说的话,黄濑还是会选择将最初的想法坚持到底。不知道,只是因为想法太矛盾而无法作出明确的回答。

“这有什么,至少这个夏天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打篮球的啊。”青峰随手晃起了手上的空罐子,他的语气像平常一样散漫,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异常肯定的,“等高考之后我去明城那边上大学,还不是照样可以找你打篮球。”

事实上,黄濑不知道青峰这种吊儿郎当的安慰算不算是鼓励,反正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出手狠拍了青峰几下,“哈啊?明明是你先开口问这种走不走的事,现在却搞得我好像很需要别人的安慰似的。”说到最后,连黄濑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小青峰别以为我好欺负……”

看黄濑忽然又笑得这么开心,仿佛连声音都带上了暖暖的笑意,青峰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也就随口说说而已啊……”

听着画室那边又传出一阵夸张的叫喊,青峰顺势就转移了话题,“五月也真是的,今晚的时间这么短不就不能尽兴了吗。”

“这跟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吧,简简单单也好,多点美好的回忆不是很好吗。”黄濑伸手拿过青峰手上的空罐子,然后轻轻地放回了原本的袋子里。

青峰也不在意,反而问黄濑说,“那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六月十八。”黄濑回答说。

青峰算了算时间,顿时心血来潮地说到,“哦哦,那时候应该还没有放暑假,要不要我们也来帮你庆祝。”

“不用了吧,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她们总是搞得特别夸张,现在在这里反而可以一个人清静一下。”一想起自家姐姐们的庆祝方式,黄濑就不由得有些愁眉苦脸。

“那不是你说‘多点美好的回忆不是很好吗’的吗。”青峰故意学着黄濑的口气说话。

黄濑被惹得又想笑又想生气,“别闹了,那小青峰呢,什么时候生日?”

“啊?我啊?八月三十一。”

“诶,不是吧,我竟然比小青峰大二个多月……”黄濑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说着就像逃避现实似的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准备继续喝。

“喂,你胃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了。”青峰见状,伸手就抢了过来,“亏你还说自己比我大。”

黄濑啧了啧嘴,十分不满地拿了回来,“什么啊,哥哥我还想再喝一口啊。”

“那我先帮你喝一半。”青峰说着又再次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拉开易拉罐口便仰头喝了起来。

黄濑愣了愣,刚到嘴边的话顿时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定定地看着青峰的喉结一下又一下地上下滚动,不一会,竟开始觉得脸上发热,只好侧过头去慢慢移开了视线。

“给,喝完这些就够了吧。”感觉已经喝得差不多,青峰动作干脆地将自己刚喝过的那罐啤酒递到黄濑跟前,并没有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事实上也没有哪里不对。

黄濑一声不响地看了看青峰,抬手接过来的同时才闷闷地应了一声,“……随便。”其实他心里有一瞬间的困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喝掉了手中的半罐啤酒。嘴唇碰到有些坚硬冰冷的瓶口,稍稍仰起头,带着一丝苦涩口感的冰凉液体便慢慢流入口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扩散的缘故,黄濑只觉得身体越发有些闷热,心跳也莫名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黄濑,你是醉了吗?脸好红啊。”青峰注意到黄濑脸上的变化,说着还抬起手去拨开黄濑的刘海看个清楚。

“……我才没醉。”黄濑有点生气地推开青峰按在自己额头上的大手,理了理刘海才将手上的空罐子塞回到袋子里。

青峰没有说话,一脸有趣地看黄濑像赌气一般的反应。

“喂,青峰,黄濑,你们哪去了啊?”

听到画室那头有人在叫他们,青峰急忙起身往那边摆了摆手,“喂,我们知道了。”

“看样子是要开始了,赶紧进去吧。”青峰低头对黄濑说,接着就一边松着肩膀一边往画室那边迈开了脚步。

“小青峰,待会扔蛋糕的时候你不要对小桃下手太重啊。”黄濑拿起地上的袋子才起身追上青峰的步伐,直到刚才还在气恼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实质上他在气什么,黄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那只是意识下的一种掩饰也说不定,他心里只隐约留下这样的感觉。

“得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青峰取笑黄濑太天真,扔蛋糕这种事哪是分人的,当然是见人就上啊。

听着里面的人又开始吵嚷起来,黄濑也顾不上青峰话里的意思,迫不及待就推着他一起进了画室。其实不一定总要想着以后,现在的时间也很重要,所以他敞开胸怀,不想错过这些最美好的时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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